第二百四十四章 為他除患，直面瑾王

第二百四十四章、直撲瑾王大軍，為他掃除障礙生死置之度外

兩人走後，又喊：“龍鬼，窮影！”

兩團清風一樣的“東西”忽閃出來，只聽得聲音：“主子！”

“明日，你們隨著小七去冀州，護她安危。若，與瑾王遇見，二者必選其一，保小七！除瑾王外，其他一律殺無赦！”寒涼至極。

兩團清風有一瞬間的猶豫：“主子的安危？”

長澤輕輕地說：“她若安好，一切便好！她若不在，我豈能獨活？”

兩團清風旋即應了一聲：“是！”

寧軍次日拔營離開衛州城，前往皇城，衛州城內百姓對寧軍極大地熱情，不僅家家戶戶鑼鼓喧天地歡送，還很多人家把兒子和丈夫送進軍營。

玉韶華也帶著兩萬多人出發了，沿途直接打出“霽月公子”的旗號，天下誰人不知霽月公子華少慈行天下，救人無數？受過她恩惠地人何其多！

果然如玉韶華和長澤所料瑾王與關致遠大軍沒有往冀州城與周西門糾纏，而是直撲燕京。

“主子，這，不是往冀州的路！”離開衛州城不到兩百裏玉韶華叫大家直接轉向另外一條道。心行立即發現那條路根本不是往冀州的最近的路。

“對，不是去冀州的路，而是，瑾王入京必經之路！”玉韶華沈著有聲地說。

玉韶華拿出一幅自己的手繪地圖心行等人均驚呆了，他們見過很多地圖，不過那些行軍地圖或者皇宮地圖，沒有一幅如此詳細直觀！

地圖上明顯地顯示，從淄川至冀州洛水鎮再去京城，只有這一條路算是比較近也比較合理的路，其他的，均繞遠了，而且還要面對很多大城池的阻力！

心行、方三等全部楞住了，很快，大家都意識到了什麽。

原來，玉韶華一直就不是要去冀州！

她要以一己之力為長澤驅除最後的、最大的障礙！

暗處的龍鬼和窮影，頓時也明白了!他們理解了為什麽他們的主子把他們兩個保命的影衛都偷偷地安排給了玉韶華！

這樣的女子，有著傾國傾天下的容貌，有著博古通今的經世之才，更有著蕙心紈質的心性，和為國為天下的丹心碧血！

取義成仁，壯士斷腕！

主子何其有幸！

“兄弟們，此路必將面對生死一戰，我們以區區兩萬對上瑾王的八十五萬大軍！你們懼否？”玉韶華站在前面戰車上，望著身前兩萬兄弟，有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有她日夜手把手教導的鐵漢！有只會技術的技術控，有沈迷醫術的醫癡！有錚錚鐵骨的漢子，也有昂首前行的戰馬！

“誓死一戰，不勝不歸！”心行率先舉起長劍，“劍指長空風生寒，我命由我不由天！”

“誓死一戰，不勝不歸！”眾志成城！

“屬下必定不負主子所望！”眾人這一刻握緊拳頭，抱著必死的決心。

再次甩掉一些輜重，只保留五日必備的幹糧，帶上左右武器，沿著入京必過的大路西行。

五月初五日，定縣！此處是海環山的延伸段，山脈不若海環山那麽高險，卻也是易守難攻之處。玉韶華指示在離開山腳兩千米處，停止前進，安營紮寨。

用了兩三天，做好了全部部署。

心行、方三、心舞、心州等人看了全部嘖嘖稱讚！

本來他們還擔心死，八十多萬的人啊，站在這寬闊的路上也要排上十裏地吧？！

而他們兩萬多人，連塞牙縫都不夠，即便他們有武器也難以抵抗！

如今……可以一爭！

初七早晨，心行站在樹梢上拿著千裏鏡遠眺，玉韶華閉目傾聽。

片刻，兩人同時說：“來了！”

雙方相距已經不足二十裏地。

眾人經過了五日的調整，並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了當初的悲壯，只是，迅速地吃飽喝足，在心行的指揮下，把武器全部再檢查一遍，陣型再演練一遍，作戰要點再檢查一遍！

玉韶華眼含熱淚，站在高處，風吹起她的白袍，吹起她的墨發，她瞇眼看看耀眼的陽光，心裏想：長澤應該已經到達皇城了吧！

也許，我們不會再見！

別了，長澤！還有，我未找到的胞兄！

對不起，父親母親，對不起，李嬤嬤，暗香……

對不起，長澤！

“把所有的火藥全部擺好，所有的武器全部用上，盡全力殺死對方所有不投降的將領！”心行沈聲吩咐。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哭泣，沒有人埋怨，全部都按部就班地準備著！

悠遠的號聲依稀聽見，青蔥的歲月那麽純粹，熟悉的笑容夢裏綻放，迷彩的日子令人沈醉，鐵血的浪漫怎能忘懷，久違的風景依然明媚，沖鋒的姿態永遠眷戀，戰士的本色是我永遠的依歸，闖刀山火海你不皺眉，趟槍林彈雨我不言畏，前方炮火濃我是你的胸膛，後面子彈飛我是你的脊背，一壺烈酒醉太平，兩杯清茶掏心扉，三更夜話言不盡，四海天涯總相會……

輕聲地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旋律簡單、流暢，歌詞直白，嗓音滄桑，帶著一股子悲壯，大家陡然想起眼前的主子，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女子！

腹有丘壑，胸懷天下，身後有兄弟，眼前有深愛的人，為什麽要去送死？

轉過身，看著眾人：“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兄弟們，我們要殺敵人，也要努力保全自己，好好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是啊，拼死活下去才是主子的風格！

午時，已經看見鋪天蓋地的“瑾”字王旗，遮天蔽日！大軍行處，狼煙滾滾！

對方顯然也看見了橫在路邊，擋住去路的玉韶華！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僅僅有兩萬之眾，便想和八十五萬大軍對壘，螳臂擋車，可笑可笑！

東方瑾端坐棗紅大馬，一身銀色的甲胄，面目依舊清冷，玉韶華看著三年前的人如今皮膚麥色，唇上一行短須修剪的整整齊齊，看上去平添了幾分沈穩和歲月感。

他的左邊是玄機子，右邊是關致遠，身後一輛華麗的馬車，金色大頂，四周帷幔和流蘇隨風輕輕飄搖，馬車前簾子掀開一角，露出一張滿頭珠翠的年輕女人臉！

東方瑾也在打量對面玉韶華一行。如以前一樣，一身白袍，依然纖細，只是個子長高很多，飽滿光潔的額頭，超大墨黑的瞳眸，尾端翹起，平白地增添了許多的寒冷，她的五官無比的精致，組合後的氣質更加叫人覺得高在雲端，若說原先只是一個小小少年郎，如今便是一個仙姿玉容、傾國傾天下的美少年！

她站在戰車上，身後是一男一女兩名寒徹骨頭的少年，戰車的兩旁，是裝備精良到怪異的騎兵！

戰車前是三排步兵！而且，全部趴在地上！

東方瑾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陣型，也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武器。

而且，對方顯然並不善於作戰！部署兵力不是應該在山腳下嗎？易守難攻之處不是更好？兵力如此少，還在最為開闊的地方紮營？

看樣子他們都站在溝裏，壕裏，更是蠢了，敵人攻上來，跑都跑不掉！

他不由地輕輕搖頭，關致遠和玄機子都是老奸巨猾，他們雖然覺得對方這些做法在兵法上很是愚蠢，但是戰無不勝的少年，不，女子，會這麽愚蠢？一定有陰謀！

但是，看得出來，對方做好了死戰！

東方瑾看見玉韶華，不知道怎麽回事，心底平白地就有些疼痛。當年他離她很近，心底的悸動叫他覺得羞恥，因為他似乎喜歡了一個少年，他覺得褻瀆了那個清澈似水的孩子。

他想起來，他、鳳鳴和她一起賑濟北疆災民，他們一起制造打夯機，一起捕撈巨大的鰉魚，解決北疆百姓的疾苦，繁忙而簡單的人際關系，火一樣熱情的生活……

那麽美好，那麽難忘！

早幾個月，聽說，她是個女子，逃到了皇叔的遺孤東方昱的寧國，他心理的後悔如同潮水一樣。絲絲的疼痛就又慢慢地時不時地襲上心頭！

如今，這個女子為了他竟然不要命地阻止瑾王大軍入皇城？

兩萬兵馬不是上趕著送死？

生死置之度外？她竟然為了他做到如此程度？

“玉小姐！別來無恙？”他忍不住高喊一聲，但是卻沒有打馬上前。

“一切安好！勞方兄惦記了！”玉韶華的身前擴音器把她的聲音放了出去。

東方瑾大軍自然是極為驚訝的，看對方一介文弱少年，聲音卻似驚雷一般在天空中飄蕩，嘹亮之至，只有傳說中天上的神仙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吧！

“如今本王大軍要進攻皇城，捉拿趙賊，光覆天朝，也是替你玉家報仇雪恨，玉小姐為何阻本王去路？”東方瑾大軍在前，自然不會給玉韶華太多敘舊。

“關致遠無故派人刺殺於我，且派關承與趙棣合兵十萬，在楚州城意欲圍殺我以及我的兄弟，我與關賊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瑾王交出關致遠以及關家大軍，我自然放瑾王大軍前行！”玉韶華把條件提出。

東方瑾自然不肯交出關致遠，瑾王大軍一大半都是關致遠帶來的，交出關致遠，也就斷了攻打皇城奪取皇位的念想，怎麽可能交出他？

東方瑾打起太極拳：“關大人如今是本王欽定定國侯，乃肱骨之臣，看在我們往西交情，望玉小姐能夠大人大量，與關侯爺冰釋前嫌，本王必為玉小姐最好的補償！還望玉小姐借過，以免耽誤王軍進京擒賊！”

“既然瑾王執意不肯交出關致遠，那麽便得罪了！”玉韶華根本不跟他廢話那麽多，其實她已經發現瑾王那邊做好了戰鬥準備，兩邊軍隊不動聲色地在往她這邊包圍過來，逐漸形成合攏之勢。

雙方相距還有兩千米遠，但是兩邊合攏的士兵卻在兩名校尉的帶領下，已經偷偷地漸漸接近，玉韶華恥笑一下，指著兩翼：“先給他們兩個饅頭吃。”

第一排兩側武器方向轉動，直接對準對方人群密集之處，“轟隆轟隆”兩顆火箭炮射出，頓時兩名校尉橫屍人前，數千人直接化為碎屍！

同時，在前方山頂由心州和心舞帶著的五百人，從上方不同角度扔下一百多個炸藥包。

因為對方大軍浩浩蕩蕩數十裏，這些炸藥成功把對方斷開兩截！

玉韶華說了：“不要心疼武器，所有的武器以最大殺傷力發揮作用！”

被火藥隔開的兩截大軍，本能地躲開火藥，一部分往前沖一部分往後撤！

向前沖的數十萬大軍呈扇形包抄玉韶華的區區兩萬人馬！

距離玉韶華還有兩千米遠！心舞再次帶人在他們的身後丟了炸藥包！

馬兒再次亂奔亂跑，關家軍和瑾王軍在關致遠和瑾王的指揮下，直接捉拿玉韶華！

敵軍進入兩千米包圍圈，心行旗語揮起，猛地砸下！

馬蹄收不住，人群退不開！只聽得巨大的轟隆聲接連響起，凡是進入兩千米包圍圈的人馬全部飛上天空！

心舞和心州帶領的五百多人一百多人是有功夫在身，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重點往關致遠和玄機子以及他們身後的高手投擲炸藥。

玉韶華說：“擒賊先擒王！把不願意歸順的將領都殺了，士兵願意投降的，一律不殺！”

這不是與異族搏命，瑾王或者關致遠的大軍與己方的士兵同樣的血脈，同樣的種族！

只要能降，便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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